擬音者Foleier

Foley指的是一門為電影配上聲響的聲音藝術,人造聲響所蘊含的細緻情感,擁有科技始終無法模擬出的底蘊在其中。

時至今日,我還是會慣性的在午夜夢迴時,反覆咀嚼那部本該是無聲的逐光之旅。

畫面的開始是日出的晨曦,早起的倦怠縈繞著我,隔著車窗看六十石山金光之海末端的雲隙光在暗雲後方氤逸成詩,我莞爾後自嘲地想著這樣唯美的畫面還真適合當這場用來當作這場旅行的開端。

年初時,我對於音樂事業的憧憬扎扎實實的化為衝擊,拿著剩餘的疫情補助,約定好在花東旅行結束後,就要為自己的任性做出選擇。

「那你覺得音樂的意義是什麼?」Saway a-ching問,她是來自北埔村巴烏拉旦部落的原住民女孩,面對陌生人的提問,我竟慌亂地答不上話,只能假裝沉思。
「在我的文化中,歌聲是一種賦予意義的媒介,我們用它來唱出情感或是感謝神靈,把原本抽象的想法或是意境更具體的表達,歌聲就是人與人之間連結的最好證明,與身邊的人勾著肩擺動,這就是我們最小形式的舞蹈。」她淺笑的神情中,夾帶些許驕傲。

圍著篝火,我們舉杯高歌,a-ching說他的同胞們自古就在層岫中翩然起舞來紀念往繁,在潮汐之間放聲歌頌以祝福來日,我驚覺竟有一個文化竟能如此溫柔的去包覆所有,用情感創造聲響,再用聲響去讓恬淡的日子雋永深長。

夢醒前最後一幕是薄暮的海,站在四八高地俯視遠帆在海天一線那端,擎煙般地進行交換作用,我試圖預支更多浪漫的敘述前往暮光與月光的交界處,凝視幽遂的海水映出一彎新月。

恍惚間,在那裡說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