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語自遠古的罅隙而來
碰撞之間，海與地交換彼此的語言
大地以海浪的嗓音
沉吟。我們誤解的地理學
區域與界線之定義
必須堅固、硬質而不可撼動
但一頭巨鯨可以擁有的曖昧身世
游移於三態之間
睡進層層疊落的土壤中，此刻
犁耙牠化石的夢
鉗住時日的骨節逐一鬆動
氣候與季節寄居著死去
又重新活過來
寒武、二疊、白堊紀：早已僵硬的名詞
以隱密的方式延續
一段不曾訴說完的故事
甩動腰身與尾鰭
潛入更深更深的顯生宙
在一切仍破碎而未明的敘述的開端
我們諦聽藏於喉間的預言
芮氏3.7，誦唱鯨的永生咒
「水是所有物事的本質」
太古幾乎是瞬息闔上牠的唇
如蝶的翅恰好
停駐花莖